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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小说网 www.90xsw.net,小魔神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镇西北四里左右,两条小岭脚形成一处四五里方圆的盆地,其中繁生及腰茅草,这种草正是盖茅屋最好的材料丝茅,繁生处通常不生长其他杂草或树木。

    这种地方视野广阔,不宜作为设伏区,人藏在草中必须.卧伏,卧伏晒太阳实在受不了。只有猛虎喜欢这种地方,易于猎食奔驰。

    人行走的痕迹,自西北向东南伸展,贯穿草地,一看便知人是往镇上走的。

    草丛中,埋伏着十余名青衣男女,即使接近至十步内,也难发现草中潜伏的人。

    十余名男女布成阵势,眼巴巴等候循踪觅迹从西北角跟来的两个男女。

    东南角的出口,林缘的大树上,掩藏着一个青衣人,居高临下监视,视界可以直达草坪的西北角,只要发现敌踪,就可用信号通知在草丛中埋伏的人。这种警戒方法最大的好处,是不怕被强敌早期消灭。如果派到前面,万一被强敌发现,埋伏便失去作用。

    强敌不是从前面来的,薛勇的留迹诱敌方法,反而收到相反的效果,因为姚文仲是个老江湖,能识破留踪诱敌的阴谋。

    青衣人的剑插在腰间,坐在大树的横枝上,透过枝叶的空隙,全神贯注监视着草坪的西北角林缘。只要有人出现。就发出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信号,通知埋伏的人,却没留意后面有人悄然接近。

    坐处高约两丈,应该是安全的,任何人从树下经过,也无法发现上面的人,也不可能毫无声息地登树攻击。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是往回搜的,他俩绕道草坪的南端,小心翼翼往回搜,先一步发现了树上的人,悄然接近毫无困难。

    “我用扁针射他下来。”雨露观音低声说:“登树须防惊动其他的人。”

    “还没弄清身份敌我,怎能打了再说?”姚文仲不表同意:“中了扁针掉下来,非死不可。”

    “你有朋友吗?”

    “只有余豪兄一个人。”

    “不要妇人之仁,爷。”雨露观音郑重地说:“据我所知,来的人都是居心不良的家伙,都是你的敌人。你一露面,甚么事都办不成了。我不会射他的要害,就怕他跌死。”

    “我准备接住他。”

    片刻,青衣人突然象被箭射的鸟,手舞足蹈向下飞堕,叫不出声音。姚文仲出现在树下,舒虎臂神功默运,接个正着。

    “你阁下躲在树上看什么风景?”他将人按住头脸抵在树干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貌:“不会是爬在树上凉快吧?说!”

    青衣人的后脑被扁针的针尾击中玉枕,雨露观音的飞针妙技妙到头毫,穴道被制在头骨仅略为受损,姚文仲用手一捏一推便恢复神智。

    “在在下你你是谁?”青衣人居然凶狠地反问。

    “你还凶得很呢!”他制臂按头的手加了一分劲。

    “哎放手”青衣人硬不起来了:“在下是涤尘庄的人,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在下胆子不大,但这一带山林是在下的,你躲在此地鬼鬼祟祟,非贼即盗,我要埋掉你。涤尘庄是什么地方?能吃人吗?哼!你在这里”

    “在下的同伴在在前面等等人,你这山林有什么好好盗好偷的?”

    “还有同伴?在何处?”

    “在前面里外的草中。”

    “等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男一女”

    姚文仲一掌把青衣人劈昏,挺身而起。

    “果然是等候我们的。”姚文仲没收了对方的剑,弃剑取鞘盛灵犀剑:“奇怪,涤尘庄的人应该认识我,为何这家伙又说不知道?”

    “收拾埋伏的人,留一个活口再盘问。”雨露观音抬剑自用:“银衣剑客一定不在草中埋伏,这家伙骄傲得很,不屑做一这种事。如果你想追上银衣剑客,最好不要理会这里的埋伏。”

    “有道理,追!”

    姚文仲是个老江湖,雨露观音更是江湖前辈,两人配合交换意见,思路更为明晰成熟。

    远出里外,这一带已经没有故意留下的踪迹,但仍可分辨有人走过的遗痕。

    一阵好赶,前面看到六个男女的背影。

    其中没有银衣剑客,六男女有说有笑越野而行,不象是办事的人。

    两人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反正八成与涤尘庄有关,便从侧方绕道。

    六男女泰然赶路,走在前面竟然是两位女的,可知两女的身份地位,比后面的四位青衣大汉高。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姿色不差,只是那双阴森森冷电四射的眼睛令人害怕。

    “什么人?出来说话!”中年女人突然叱喝,伸手示意要后面的人止步。

    “厉害!”前面三丈有余一株大树下,闪出笑吟吟的姚文仲:“一枝春匡六姑,耳目之锐敏令人无限佩服。呵呵!在下没挡住诸位的道路吧?”

    一枝春匡六姑眼都红了,上次被姚文仲从身后出其不意擒住,认为是平生最大的耻辱,曾经发誓要姚文仲的命,不是冤家不聚头,碰上啦!

    “该死的小辈,是你!”匡六站咬牙切齿地咒骂,首先拔剑出鞘:“我要砍你一千剑,我要”

    “慢来慢来,生气会在脸蛋上添老纹的。”姚文仲的怪腔怪调相当刺耳:“你派冥河妖巫和地狱九幽魂计算我,彼此的仇怨已经扯平。你如果再向在下挑衅,一切后果和责任该由你负。”

    说话间,六个人已将他围住了。

    一名中年人发出两声长啸,可能是呼援。

    匡六姑是涤尘庄的内庄管事,武功造诣必定出类拔萃,但她也知道姚文仲武功深不可测,连银衣剑客也无可奈何,她当然不敢独自向姚文仲挑战。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匡六姑不敢立即发动攻击:“投效本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刚才你不是要砍我一千剑吗?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向你们投效任你宰割?你没睡着吧?”

    “你投效之后,本管事气头上的话当然不算数。”

    “你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还有什么可信的?你算了吧!薛少庄主阴谋计算我的仇恨,我并没记恨在心,我不想与你们涤尘庄结更深的怨,你们走吧!”

    一名中年人举剑逼进,剑上发出隐隐的虎啸龙吟,内力御剑劲道十足,看剑势便知是剑术名家,剑一亮便气势磅礴,无形的杀气令人心虚胆寒。

    “你不要逞英雄。”姚文仲冷冷地说:“贵少庄主的伏魔慧剑也奈何不了我姚文仲,你充什么好汉?不要白白送死好不好?”

    “小辈死到临头,还想在嘴皮子上占便宜。”中年人激怒地加快逼进:“你死吧!”声落人到,剑光一闪即至。

    中年人出招并非主攻,主攻是另一位从姚文仲身后悄然扑上夹攻的人。

    眼一花,姚文仲背已撞人后面扑来出剑那位仁兄的怀内,右胁挟住了对方的剑,左肘重重地撞在那人的左耳门上,噗一声肘力及体,右手一紧扭身将人扔出。

    正面发剑的中年人更是眼前发昏,只看到人影迎面压到,想收剑变招已来不及了,嗤一声剑尖人肉,刺人同伴的右胸。

    一照面便自相残杀,谁也没看清是如何发生的。

    一声长笑,与匡六姑同时扑上的另一位女人,身上发出裂帛的怪响,手中的剑也脱手飞出丈外撞中树干,外裳被姚文仲从背领撕开,惊叫着跳到一旁打冷战。

    人影似电火流光,长剑急剧闪动挥舞,但无法接触快速移动的人影,片刻间围解人决。

    匡六姑共挥出八招十二剑,皆无法截住姚文仲的闪动身形,最后一剑走空,这才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赤手空拳的姚文仲,正将最后一名青衣大汉一掌劈昏,将人抛出两丈外。

    “你你会妖妖术。”她心胆俱寒,语声完全走了样,握剑的手抖得很厉害:

    “难难怪冥冥河妖巫也也望望影而逃,你”“是否妖术,见仁见智各有见解,你有权认为是妖术,不怪你。”姚文仲轻松地拍拍手:“我这一双手很快,将人打昏只是大材小用,用手折断人的手脚,或者扭断人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匡六姑,丢下剑,我要和你谈谈,手中有剑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休想,你”人影迎面冲来,快极。

    匡六姑的剑术十分霸道狂野,惊怒中挥出威力倍增,但见光花连闪,风雷乍起。

    人影乍隐乍现,忽左忽右,一连三招劳而无功,眼见一剑中的,却又空无一物。

    “你的剑术非常非常了得。”姚文仲出现在她的左后方:“大概薛老庄主教了你几招零碎的伏魔慧剑,但要想击中我,无此可能。认栽吧!匡管事。”

    她怒叱一声,挥剑直上。

    姚文仲扭头便跑,速度慢了许多,大概真力将竭啦!

    她大喜欲狂,近了,剑发流星赶且。剑尖闪电似的光临姚文仲的后心。

    剑过人影忽沓,右臂和脖子分别搭上了一只大手。

    “手到擒来。”她听到姚文仲的语音发自耳畔。

    “呃”她只叫了半声,喉间一紧,想挣扎已力不从心,全身一软,舌头外伸,剑失手堕地。

    唯一未昏在旁用双手掩住破衣遮羞的女人,这才知道大势去矣,正想转身逃命,脖子侧方已搁上一把冷气森森的长剑。

    “你想走?跪下!”身后传来雨露观音的叱喝声。

    女人心胆俱寒,颤抖着跪下了。

    雨露观音一剑靶将女人撞昏,再加上一脚将人踢倒。

    “爷!你这是什么身法手法?”雨露观音摇头苦笑:“你象个鬼,快得不可思议,我栽得一点也不冤。哎,天下大可去得。”

    “是无主团头司马扬的绝技探囊手,六年前他就想收我为弟子。”姚文仲将匡六姑拖至树下:“人交给你问口供,我不便问。”

    “你找对人啦!爷。”雨露观音欣然说:“请回避,女人向女人问口供,男士们不要听不要看。”

    不久,他俩出现在镇中的小街上。

    长河镇气氛一紧,象是遭了瘟疫袭击。

    自从不久前银衣剑客的大批爪牙入镇,投宿在镇南的长河客栈之后,镇上便陆续来了不少陌生人。

    镇民们不知从何处得到警告,纷纷关门闭户,坐在家中等大祸临头,敢怒不敢言,叫苦连天。

    长河客栈的伙计们,更是提心吊胆。

    这是涤尘庄的人初次公然露面,人数约在四十名上下,有男有女,清一色佩带长剑,神气万分。

    店门口,竖起了涤尘庄的庄旗。那是一面幡形的悬旗,长五尺宽三尺六,装饰华丽.流苏是朱红色,光闪闪的银底,朱红色的庄门楼图案,中间绣了一个大薛字,上端是双剑交叉的图形。

    这些人中,没有银衣剑客在内。

    随后人镇的一批人,落脚在镇西街的江左老店,人数也有四十名。

    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形形色色,有些穿了奇装异服,所佩的兵刃也种类复杂,比起涤尘庄的整齐划一,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

    这些人没亮出身份旗帜或标志。但据其他客店寄住的江湖好汉中,有人认出主事人是大力鬼王余天霸,便知道他们是风云会的英雄好汉。

    涤尘庄的人入镇,那是南门灵凤被擒约一个时辰后的事。

    风云会的人入镇,显然是乱了章法而出此下策。他们并不知道南门灵凤失踪的原因。落店不久之后,四侍女便由三名高手带回店安顿。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一出现在小街上,便感事气氛不对,怎么街上竟然鬼影俱无?

    姚文仲与余豪早上在镇口,便发现镇口附近家家闭户,但镇街上依然有人往来。现在,小街也冷清死寂。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站在街心茫然四顾。

    “我和小老鬼暗算你时,镇口的民家接到水贼的警告。”雨露观音说:“现在,不知是什么人又重施故伎了,很可能是姥山五湖水龙神毕至刚,派人前来做的好事,你可要小心了。”

    “要求一个小小村镇罢市,在地方豪霸来说容易得很,希望他不是冲我而来。”姚文仲有点冒火:“这家伙未免太过份了。”

    一条小巷口,踱出一位褐衣大汉,佩了一把腰刀,粗壮结实流里流气。

    “我认识你。”大汉翻着大牛眼说。

    “有许多人认识我。”他说:“我不认识你。”

    “我,水虎殷宏。”

    “少见。”

    “你见过了。”

    “有何见教?”

    “速离江左。”水虎沉声说:“你象个瘟神,惹来了太多的麻烦,江左不欢迎你,速离疆界。”

    “假使在下不离开呢?”

    “江左的豪杰会埋葬你。”

    “你呢?”

    “殷某是第一个挥刀的人。”

    “好,你要答复吗?”

    “殷某正立候答复。”

    “姚某邀游天下,走遍了大半壁江山,除了不闯私人别业内堂后院之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爱走就走,爱留即留,现在,你已经得到答复了。”

    “哼!你”“我等你挥刀,等你埋葬我。”

    水虎举步接近,杀气腾腾。

    姚文仲向雨露观音挥手,要她退到一旁。

    “他是水贼,号称力大无穷,最神勇的力士。”雨露观音低声叮咛:“他很少用刀,用双手将人撕裂。千万别让他抓住你身上任何部位,他的手指比鹰爪功还要厉害。鹰爪功必须运功,他的手似乎是天生的坚硬如铁。”

    “谢谢你的消息,退!”他向前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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