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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硕人脸庞一热,就偎得他更紧了。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无论剐认识时,她对他有多深的不满.也不管他们的上一代有多少牵扯不清的过节,他们毕竟已成连理,或许自己应该从此刻开始善尽伴侣的本分,兑现她曾对自己许下,要努力成为他的好妻子的诺言。

    心意一决,硕人便鼓起莫大的勇气,闭上眼睛,压抑满心的羞涩。怯生生的吻起他浴袍前襟敞开处的胸膛。

    技巧不坏嘛!启鹏仰起头来,任由她一路吻上颈侧,搞不清楚在“享受”之余,为什么还会感觉到一丝仿佛愈来愈形明显的恼怒?

    是谁让她通晓这些事的?启鹏拂开了她肩上的睡袍,抚着她吊带睡衣外的圆润肩头想。

    硕人的双唇已来到他的耳后,他强烈的阳刚气息令她晕眩,为什么他还迟迟未见反应呢?难道他看不出她的生涩?

    算了,管她是从哪个男人身上学来这些的!反正她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个玩具,就这样坐享其成,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启鹏化被动为主动,身子往前一弯,便把她推倒到床上去,随即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在最短促的时间内,筹办出最完美的一场婚礼,他们甚少单独见面,每次碰头时,身旁又总有一大堆谈论婚礼细节琐事该如何安排处理的人在,所以别说是谈情说爱了,连独处聊上两句体己话的机会,也几乎全部挂零。

    但他们之间原先谈的,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交易,需要谈情说爱吗?

    带着纯粹享乐的心情,启鹏吻起她来,便更加狂热了,谈情说爱可免,但纵情享受则多多益善。

    为什么这个男人光是亲吻,就能让自己屡受震撼,根本无力招架呢?

    硕人的双臂紧紧的缠上他的颈后,首次主动回应起他的吻来。

    摩掌的唇、交缠的舌、昂扬的热情,不但让硕人恍如置身在一团火球中,意识迷蒙,也让启鹏有暂时忘掉复仇的种种,把握此刻与她缠绵一番的冲动。

    这毕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启鹏的双唇终于开始往下滑,修长一如艺术家的手指,更是已抢先一步的罩上她薄纱睡衣下的胸脯,轻轻爱抚着。

    这是这是硕人脸红得更厉害,心跳得更急了,身在这个时代中,对于男女之事,她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知道归知道,和实际面临,亲身体验,毕竟仍有段莫大,甚至还可以说是天地之别的距离。

    在遇到启鹏前,她所接触过的唯一一位男性便只有嘉竣,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所拥有的,一直是温馨恬淡的纯挚感情,手牵着手走一段山路,几个温馨的拥抱,几次淡淡的轻吻,便已是她和嘉竣青梅竹马岁月里的全部记忆了。

    况且他走的时候,她才刚跨进二十一岁的成人门槛,嘉竣是个个性温驯良善的人,常捏着她的鼻尖说:“小表,我在等着你长大呢。”

    如果他没有勿匆撒手人寰,如果在她已经长大的现在,他仍在人世间的话,那么他可会像如今把她扣在身下的启鹏一样狂放热情、霸气十足?甚至老天!他竟已吻上了自己的胸。

    不,她相信即便嘉竣仍在世上,他所给予自己的,也绝对不会是这种令她亢奋难当的激情。

    一个问题蓦然闪进她脑中,让她赫燃瞪大了眼睛,仰望天花板上那绘成星空,维妙维肖,彷佛就像顶上开了天窗的壁画看,并疯狂的自问:而我真正渴望的,究竟是嘉竣那种清淡平实的感情,或是启鹏这种风起云涌的激情呢?

    她的思绪紊乱,但是她的身子在启鹏老练的撩拨下,却彷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听她掌控的臣服于他的爱抚和亲吻中。

    接着硕人便蓦然兴起反抗的念头,她不要,不要在自己的心思仍混沌不清的情况下与他结合。不要在今晚交出最重要的自己。

    她要跟启鹏说清楚,相信他也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心意。

    硕人的十指穿进了启鹏浓密的发问,由于他大胆含住她胸前蓓蕾的举动,让她体内窜流着酥麻的感觉,刹那间硕人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要推开他,或是牢牢的把他抱在怀里了。

    “启鹏”她咿唔着。

    “嗯?”老天,她竟是如此的冷艳火热,楚楚动人。“不要”她在说服自己?或乞求启鹏呢?硕人已经有点分辨不清了。“你心口不一。”吻完一边,他随即换上另一边,猛烈的需索吸吮着。

    “启鹏,我求你。”有那么一刹那,硕人真想全面放弃挣扎,完全听命于他,任他支配征服,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固执的提醒着她:这样做。对启鹏、对自己都不公平。

    “求我什么?”他赫然发现自己已有些按捺不住,想不到硕人竟能诱人至此。

    告诉他,硕人催促自己:告诉他啊,跟他说你还没有准备好,说以前你从不曾经历像这样“嘉竣他从来一”

    启鹏原本几已全部贴覆着她的身子陡然一僵,马上撑起离开,脸庞也迅速罩上寒霜,两眼更是冷冽如冰的盯牢着仍仰躺在床上,犹自迷惑的妻子看。

    “启鹏”硕人被他看得心底发寒,终于翻身坐起,并捉起睡袍来掩住薄纱后若隐若现的胸脯。

    “你看清楚了,硕人,我是你的丈夫余启鹏,不是你那尸骨已寒的初恋情人。

    “启鹏,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硕人慌张的开口,却没有机会把话给讲完。

    “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是你,硕人,再看清楚!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间,”伸手往前一指,他加重口气强调:“我的床,而你,则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不是妻子,只是女人?

    承受着他愤怒的逼视,硕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正不断的往下沉去。

    “我不知道你刚才令人销魂式娇吟着求我,是想要求我什么?”不顾她黯然的表情、受伤的眼神,启鹏继续滔滔不绝的往下讲去:“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套句你之前所讲的话,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这是一对刚刚才结婚,而且让外界又妒又羡的夫妻,理应出现在新婚夜中的谈话吗?

    硕人突然有尖声大叫的冲动,只得拚命咬住嘴唇,不肯再在他面更加的失态。

    “但有件事你最好给我牢牢的记住,那就是睡在我的床上时,我的女人心里头只能想着一个男人一我,”她的脸色愈苍白,他的指责便愈流畅,有种快意恩仇似的亢奋。“懂了吗?硕人,我不要在我床上睡着三个人,无论是实质存在的,或心里想像的,都不要、都不准。”

    硕人忍不住自齿缝中挤出话来说:“龌龊、无耻。”

    “是吗?”他不怒反笑。“可你几分钟前还直在我怀中扭动着求我哩,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你想求我什么,对不对?”

    她的心中没了怒火,只馀悲凉,足她自己做的选择,不是吗?但她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放心,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求你了。”

    “是吗?话不要说得太早、太绝,硕人,”突然俯下身来,狠狠捉住她的下巴道:“你会求我,你一定会再求我的.不过如果要我答应你,在求我之前,记注,最好先把其他男人的身影都排除掉,知道吗?”

    硕人用力挣出他的掌握,往后退至大床中间。

    启鹏已经完全恢复一贯的冷漠,他直立挺拔的身子,就好似她一辈子也挣脱不开的庞大阴影。“而在你肯定自己能够做到床上只有我们两人之前,我不会再重复方才的蠢事,我会耐心等你”他故意顿了一下再说:“求我。晚安了,我的新娘。”

    “硕人,我看你从开饭后到结束,都没吃多少东西,怎么回事?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程勋关切的问道:“或是结婚两个月来,你仍然吃不惯“皇宫”里的伙食

    皇宫?即便只是程勋一句酱通的嘲谴,仍让硕人暗自低喃:皇宫?不,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用金钱所堆砌起来的监牢,而我则是那位永远都休想重见天日的囚犯。

    “你别操这么多心嘛,程勋,我怕胖啊,现在哪个女人不流行让自己成天都保持在半饥饿状态呢?今天启鹏以硕人生日为由,邀宴岳父盥她坚持加上的程勋,在盥娘家人难得相聚的时光中,硕人实在不想诉苦扫兴。

    其实话说回来,她又有什么苦好诉呢?没错,在婚后这两个多月里.除了陪启鹏出席两、三次社交晚宴之外,她几乎就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天天都待在家里头。

    但她并不感觉家居生活沉闷,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她个性本来就恬淡,再加上余宅与其说是座外人口中的“城堡”还不如说是座收藏品极丰的“博物馆”

    启鹏收藏了不少中西出土的文物和名画,这项雅好,应该跟他那位本身即为知名画家,不过时至今日,硕人尚未得以一见的母亲有关。

    而一般大众,对于她的深居简出,恐怕都以为是她跟启鹏仍在新婚燕尔期间,所以宁可侍在家中,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缘故吧?

    又有谁能够明白个中的真相呢?明白他用炙人的凝视、挑逗的亲吻、温柔的关爱和得意洋洋的:“求我,硕人,只要你开口求我。”加诸于她的折磨?

    叫她如何求他?在他面前,她还不够狼狈吗?

    “你别听她瞎说,程秘书,我想,硕人是想留些肚量吃蛋糕吧?今天毕竟是她的生日,对不对?”程勋还来不及说什么,启鹏已经走过来,环住了她的肩膀说。

    “是啊,”硕人马上顺着他的话尾,改变话题:“有启鹏的‘照顾’,你还需要担心我什么?倒是你从今以后,身负大任,才格外需要注重饮食营养和日常的规律作息。”

    刚刚在餐桌上,进兴已跟女儿女婿正式宣布将全力栽培程勋做为他在政坛的接班人,这件事虽早在硕人的预料期待中,但思及从政的漫漫长途,她又不禁即刻为程勋担起心来。

    “你说得一副活像我已经当选的模样,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晓得后援会那批人就一定也会支持我?所以啊”程勋转而对启鹏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切蛋糕好了。”

    启鹏点了点头。“然后拆礼物,我希望硕人会喜欢我为她所精心挑选的第一份生他们一起往进兴已在里头品茶的偏厅走去,程勋说:“她一定会喜欢的,就算你今年挑的,不合她的意好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你大可慢慢的讨好她,是不是?余先生,更何况根据我的了解,要讨好硕人.其实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硕人发现自她婚后,启鹏和程勋在相处时,好像就比以往融洽得多。这算是她这段婚姻的一项额外收获吗?

    然而勾住丈夫臂弯的她,脑海里为何只迥荡着程勋方才所说的一句话呢?“长长的一辈子”她跟启鹏还有“长长的一辈子”应该是普天之下,所有夫妻认为理所当然的一个道理,但听在她耳朵里,为什么只觉得胆寒?难道说,她不期盼与他自首偕老?

    走进小偏厅,硕人才因里头不只父亲一人在,而觉得有些不解时,那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已突然起身冲到她眼前来,并贸然捉住她的手叫道:“薇妮!薇妮!”

    硕人大吃一惊,反射性的便往启鹏身旁倚去,而他则在其他人的愕然声中,沉着的拉过妻子,再挡住意欲向前的程勋,并向岳父摆手示意无妨,最后才拍拍陌生男子的肩膀说:“秉宏,你认错人了,她不是薇妮。”

    “但她的五官和长相分明是”那带着点脂粉气,却并不让人觉得阴柔,只觉斯文秀气的男人脸上已几无血色。

    启鹏一口打断他,正色道:“她是我的妻子,姓尹,名叫硕人,尹硕人。”

    “你的妻子?”

    在面面相觎间,硕人只觉心中又多了个谜团,连丈夫对秉宏所做的介绍,都只在耳边嗡嗡飘过,仅听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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